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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岁我辞掉铁饭碗去当电竞教练,全家人都说我不务正业,直到我带队拿下100万的冠军奖金

发布日期:2025-11-23 20:48    点击次数:161

当奖杯举过头顶的那一刻,一百万的奖金支票像一纸轻飘飘的证明,映在我布满血丝的瞳孔里。

场馆内山呼海啸,彩带飞扬,五个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我身后哭着、笑着、拥抱着。

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我知道,那些曾经视我为家族耻辱的亲人,此刻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热情,试图重新连接上我这个“不务正业”的废物。

但我的思绪,却飘回了那个一切开始的下午,当我将那封辞职信拍在桌上时,我那曾经的妻子,苏晴,用世界上最冰冷、最失望的眼神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宣判了我的“社会性死亡”。

01

“林风,你是不是疯了?你三十五了!不是十五!”

苏晴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,她手里捏着我那份刚刚生效的辞职信,纸张被她攥得变了形,就像我们岌岌可危的婚姻。

“我没疯,苏晴,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一眼能望到死的生活。”我平静地看着她,试图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理解,但我只看到了愤怒和鄙夷。

我们结婚八年,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三线城市里有房有车,有一个可爱的女儿。

我,林风,市文化局的一个小科员,朝九晚五,工资不高但稳定,是所有人眼里的“铁饭碗”。

而她,苏晴,小学老师,温柔贤惠,是我们这个小家庭最坚实的后盾。

这一切,在外人看来,是多么的标准,多么的幸福。
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每当深夜,我关掉那些无聊的报表和文件,打开电脑,登录那个叫做《王者霸业》的游戏时,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。

那个曾经在大学时代带领校队拿下全国高校联赛冠军,被誉为“风神”的ID,才是我真正的灵魂。

可毕业后,为了父母的期望,为了苏晴口中的安稳,我封印了那个账号,穿上不合身的西装,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林科员。

“不想过?林风,你看看我们这个家!房贷每个月六千,女儿的钢琴课、补习班一个月三千,车贷、人情往来、柴米油盐,哪一样不要钱?你那个破工作是稳定,是没前途,但它能给我们兜底!你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,你要去干什么?去打游戏?你让别人怎么看我?怎么看我们的女儿?”

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,精准地插在我最痛的地方。

是啊,现实,这就是该死的现实。

我沉默着,点燃了一根烟。

烟雾缭绕中,我想起了今天下午,局长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我熬了三个通宵写的策划案署上他自己的名字,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小林啊,好好干,以后有前途。”

那一刻,我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。

我不想再忍了,一天都不想。

“我去当电竞教练。”我吐出一口烟圈,声音不大,但异常坚定。

“什么?”苏晴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,“教练?林风,你照照镜子,你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!你还当电竞教练?那些打游戏的孩子都管你叫叔叔了!你不觉得丢人吗?”

“我不觉得。”我掐灭了烟头,“我认识人,一个朋友,他组了个战队,需要一个教练,他相信我。”

“相信你?他相信你能给他带来什么?带来中年人的啤酒肚和迟钝的反应吗?”苏晴的言语越来越刻薄,“林风,我最后警告你一次,明天就去单位找领导认错,把工作要回来,否则……”

“否则怎么样?离婚吗?”我抬头直视着她。

她被我问得一愣,随即眼眶就红了,那不是感动的泪水,是怨恨和失望。

“林风,你太自私了,你从来就没为我和孩子想过!你只想着你自己那个可笑的电竞梦!”

那晚,我们不欢而散。

我睡在书房,一夜无眠。

第二天一早,我没有去单位“认错”,而是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,走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待一辈子的家。

出门前,我看了看女儿的房间,她还在熟睡。

我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,心中默念:“瑶瑶,等爸爸,爸爸会让你成为最骄傲的公主。”

我投奔的朋友叫王浩,我们都叫他胖子,是我大学时的队友。

他家境不错,毕业后自己开了个网吧,后来网吧生意不好,他就凭着一腔热血,用所有的积蓄盘下了一个濒临倒闭的电agora俱乐部,取名“逐梦者”。

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他那个位于城中村,由旧仓库改造的“训练基地”门口时,我承认,我有点后悔了。

空气中弥漫着泡面、香烟和汗水混合的古怪味道,十几个年轻人歪七扭八地坐在电脑前,键盘敲得震天响,嘴里还骂骂咧咧。

“风哥,你可算来了!”胖子给了我一个熊抱,他比大学时更胖了,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
“兄弟们,都停一下!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是我们‘逐梦者’战队的新教练,林风!

以前的ID是‘风神’!”

整个训练室瞬间安静了下来,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,眼神里充满了审视、怀疑,甚至是不屑。

一个染着黄毛,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少年,懒洋洋地摘下耳机,斜着眼睛打量我:“教练?大叔,你今年多大了?还会用智能手机吗?知道现在版本什么英雄强势吗?”

他旁边的几个人立刻哄笑起来。

胖子脸上有些挂不住,刚想发作,我却按住了他。

我走到那个黄毛面前,看着他屏幕上“游戏失败”的鲜红大字,淡淡地开口:“你就是陈阳,ID叫‘Solo’吧?

我看了你昨天的比赛录像,作为ADC,你补刀不错,反应也快,但是有三个致命的缺点。”

陈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:“哦?愿闻其详啊,大叔。”

“第一,你太傲了,眼里只有自己,没有队友。昨晚那波团战,你们的辅助为了保护你已经牺牲了,你却选择一个人冲进人堆里一打五,结果是什么?”

“第二,你出装太死板。对面有两个高爆发的法师,你却连一件魔抗装备都不出,被人家一套秒了,你觉得是你的操作问题?”

“第三,”我顿了顿,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你太想赢,又太怕输。所以你打得急,打得燥,破绽百出。”

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嘴硬道:“你懂什么?站着说话不腰疼!有本事你来啊!”

“好啊。”我平静地回答,“就用你最擅长的ADC,我们solo,三局两胜,我赢了,以后我说的每一个字,你都得听。你赢了,我立刻滚蛋。”

整个训练室再次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。

一个三十五岁,一看就是久疏战阵的中年人,要和一个十八岁,以操作怪闻名的天才少年solo?

“风哥……”胖子想劝我。

我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用担心。

我脱下外套,坐在陈阳旁边的位置上,熟练地登录上一个尘封了近十年的账号。

那个ID一出现,整个训练室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
“风神”。

02

“风神?真的是那个账号!”

“我靠,这不是远古大神吗?我以为这个ID早就被注销了。”

“一个ID而已,说不定是买的号,操作早就跟不上了。”

队员们的议论声中,陈阳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

作为新生代的天才少年,他或许没亲眼见过“风神”的时代,但绝对听说过那个传说。

在《王者霸业》的黎明时期,一个ID为“风神”的玩家,以其神出鬼没的走位和鬼斧神工的预判,统治了整个天梯。

后来,这个ID销声匿迹,成了无数老玩家口中的一个传说。

“哼,装神弄鬼。”陈阳冷哼一声,迅速进入了游戏房间,“大叔,别说我欺负你,英雄你先选。”

“不用,你选吧。”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,十年了,这双手摸过最多的不是鼠标键盘,而是单位的公章和数不清的报表。

但那种肌肉记忆,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感觉,似乎正在慢慢苏醒。

第一局,陈阳毫不客气地选了他最成名的英雄,一个操作难度极高,以飘逸和爆发著称的射手“影刃”。

而我,则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,甚至有些笨重的射手“重炮手”。

“重炮手?大叔,你这是在怀旧吗?这个英雄上个版本就被削成狗了。”陈阳嘲讽道。

我没有说话,游戏开始。

对线期,我打得非常稳健,几乎放弃了所有主动进攻的机会,只专注于补刀和躲避陈阳的消耗技能。

在所有人看来,我完全被压制了,补刀数也渐渐落后。

训练室里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,觉得这场solo已经失去了悬念。

“我就说嘛,老大叔一个,反应跟不上了。”

“Solo王认真起来,连职业选手都得掂量掂量,他怎么可能打得过。”

只有胖子,紧张地盯着我的屏幕,手心里全是汗。

游戏进行到六分钟,陈阳的血量比我健康,补刀也领先了将近二十个。

他开始变得急躁,觉得我是在故意拖延时间。

他抓住一个我上前补炮车的机会,一套技能行云流水地朝我脸上甩来。

就是现在!

在“影刃”大招出手的一瞬间,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按下了闪现,身体以一个极限的角度扭开了致命的伤害。

与此同时,我的“重炮手”原地开启大招,三发追踪炮弹带着毁灭性的气息,锁定了技能全交,处于短暂僵直状态的陈阳。

屏幕上,绚丽的技能特效爆开,陈阳的血条瞬间清空。

First Blood!

整个训练室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屏幕。

刚才那一瞬间的操作,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。

那不是靠反应,而是纯粹的预判和算计。

我预判了他会出手,预判了他的技能弹道,甚至算计好了他技能的后摇时间。

陈阳愣在座位上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
“运气好而已。”他咬着牙,开始了第二局。

第二局,他选了版本T0级别的射手“虚空行者”,而我,依旧选择了一个冷门英雄。

这一次,陈阳打得异常谨慎,不再轻易冒进。

但他很快就发现,无论他怎么试探,怎么走位,都好像被我提前看穿了一样。

我的每一次攻击,都卡在他最难受的位置;我的每一次后退,都刚好躲开他致命的消耗。

那种感觉,就像一个成年人在逗一个小孩。

他所有的想法,所有的操作,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

十分钟后,他在一次无奈的强行越塔中,被我反杀。

2-0。

我甚至没有给他打第三局的机会。

我站起身,看着脸色惨白,嘴唇都在颤抖的陈阳,淡淡地说道:“你的天赋很好,但电竞,从来不只是操作的游戏。它关乎战术,关乎心理,关乎对整个游戏的理解。而这些,是你现在最欠缺的。”

说完,我环视了一圈那些同样震惊的队员们:“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们的教练。我的要求会很严格,训练会很苦。受不了的,现在就可以走。留下来的,我只有一个目标——带你们打进全国联赛,拿到冠军。”

没有人说话,也没有人走。

那个之前嘲笑我的黄毛,此刻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敬畏和信服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为战队制定了严苛到变态的训练计划。

早上六点起床晨跑,锻炼体能和反应力;上午进行基础操作和补刀训练,每个人每天必须完成一万次有效补刀;下午是战术复盘和模拟对抗;晚上则是高强度的天梯排位。

我把我在体制内学到的那套管理和分析方法,全部用在了这支队伍上。

我给每个人建立了数据档案,分析他们的操作习惯、英雄池和心理波动。

我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,剖析着《王者霸业》这款游戏的每一个版本改动,每一个英雄的细微调整。

队员们从最初的叫苦连天,到后来的默默坚持,再到最后的习以为常。

他们肉眼可见地在进步。

原本一盘散沙的队伍,开始有了配合,有了战术,有了灵魂。

当然,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。

一天晚上,我正在复盘白天的训练赛,手机突然响了,是苏晴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
“林风,你这个月房贷还没转给我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冰冷,不带一丝感情。

“我……我下周发了工资就给你。”我有些窘迫地回答。

胖子给我的教练工资不高,第一个月只有五千块,还得分出一半给队员们买营养品。

“工资?你那也叫工资?”苏晴冷笑一声,“林风,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,你都不回。女儿问我爸爸去哪了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。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威风?带着一群网瘾少年打游戏,实现你那可怜的梦想?”

“苏晴,你相信我,我……”

“我不想听!”她粗暴地打断我,“我只知道,下个月女儿的钢琴课就要续费了,一万二。你要是拿不出来,就别怪我……”

电话被挂断了。

我捏着手机,心里一阵绞痛。

梦想的道路上,布满了现实的荆棘。

我抬头看着训练室里依旧灯火通明,队员们还在互相加油打气,进行着排位练习,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条路,我真的能走通吗?

就在这时,胖子走了过来,递给我一瓶啤酒。

“风哥,别想太多,嫂子那边……总会理解的。”

我苦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
“对了,风哥,有个好消息。”胖子突然兴奋起来,“市里的一个小型联赛‘城市争霸赛’开始报名了,冠军奖金有五万块!

我们……要不要试试?”

五万块!

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,瞬间照亮了我灰暗的心。

五万块,虽然不多,但至少可以解了我的燃眉之急,至少可以向苏晴证明,我不是在胡闹。

“报名!”我看着队员们不知疲倦的身影,眼神变得无比坚定,“不仅要报名,我们还要把冠军拿回来!”

03

“城市争霸赛”的规模不大,但对于蛰伏已久的“逐梦者”来说,却是检验我们这一个月训练成果最好的试金石。

参赛的队伍大多是本市的网吧队和一些业余爱好者,实力参差不齐。

比赛前夜,我召集所有队员开会。

“明天是我们第一次以团队的形式参加正式比赛。”我看着眼前这群既兴奋又紧张的年轻人,“我不管对手是谁,我只有一个要求:执行力。把我教给你们的战术,百分之百地打出来。听懂了吗?”

“听懂了!”队员们齐声怒吼,气势如虹。

看着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,我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许多。

这一个月,他们脱胎换骨,无论是个人技术还是团队协作,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
尤其是陈阳,那个曾经桀骜不驯的天才少年,如今已经成了队伍里最沉稳的战术执行点。

他不再执着于个人操作的炫技,而是学会了如何与团队配合,如何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地转化为团队的胜势。

比赛当天,我们乘坐胖子那辆破旧的面包车,来到了比赛场馆——市中心的一个大型商场中庭。

现场人头攒动,舞台上灯光闪烁,虽然比不上职业联赛,但对于这些第一次站上舞台的少年们来说,已经足够震撼。

我们的第一个对手,是一支名叫“烈火”的网吧队。

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,看起来气势汹汹。

比赛开始前,对方的队长还冲我们比了个割喉的动作。

我的队员们有些紧张,手心都在出汗。

“别怕。”我拍了拍陈阳的肩膀,“按照我们演练了无数次的‘四保一’战术来打。

记住,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
比赛开始,BP环节,我就给对手下了一个套。

我故意放出版本非常强势的几个英雄,引诱他们去抢。

果不其然,“烈火”队毫不犹豫地拿下了三个当前版本最热门的英雄,组成了一个前期进攻性极强的阵容。

而我,则反其道而行之,为队员们选择了一套偏向防守和后期发力的阵容,核心就是陈阳的ADC“重炮手”——那个曾经在solo中击败他的英雄。

“教练,这阵容前期会不会太弱了?根本没法打啊。”我们的辅助,一个叫李月的小姑娘,有些担忧地问。

“相信我。”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,“前期避战,把所有资源都让给陈阳,拖到二十分钟,就是我们的天下。”

比赛开始,局势果然如李月所料,我们被“烈火”队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对方仗着英雄优势,不断入侵我们的野区,推我们的防御塔。

不到十分钟,我们的经济就落后了三千。

现场的解说和观众也一致认为,“逐梦者”已经走远了。

“这支‘逐梦者’战队是哪里来的?

教练的BP简直是灾难级的。”

“是啊,选的都是些什么下水道英雄,被版本之子按在地上摩擦。”

我的队员们脸色也越来越难看,只有陈阳,始终记着我的话,心无旁骛地补着每一个兵,发育着自己的经济。

游戏进行到第十八分钟,经济差距被拉大到七千,我们所有的外塔都被拔光,只能龟缩在高地上防守。

对方开始集结,准备一波结束比赛。

“风哥,顶不住了!”胖子在我身边急得满头大汗。

“别急,时候还没到。”我死死地盯着屏幕,计算着时间。

就在对方五人冲上我们高地,准备强行拆掉我们水晶的那一刻,我按下了通话键,用最冷静的声音下达了指令:“小月,开团!陈阳,注意你的位置!”

一直隐忍不发的辅助李月,在得到指令的瞬间,闪现冲入敌阵,用自己的大招控制住了对方最关键的两个输出位!

“就是现在!打!”

早已蓄势待发的队友们,将所有的技能倾泻而出。

而陈阳,那个发育了整整二十分钟的“重炮手”,在队友的掩护下,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输出位置。

炮火轰鸣,枪林弹雨!

装备成型的“重炮手”伤害高得恐怖,对方的前排英雄在我们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,瞬间融化。

ACE!

原本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给惊呆了。

“反击!一波推掉!”我吼道。

队员们如同打了鸡血,带着兵线,从中路长驱直入,直接摧毁了对方的水晶基地。

胜利的音乐响起,我们完成了惊天大翻盘。

队员们兴奋地跳了起来,拥抱在一起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式的舞台上,通过团队的配合,战胜了看似不可能战胜的对手。

那种成就感,是任何单排上分都无法比拟的。

接下来的比赛,我们势如破竹。

我那些不被解说和观众看好的“奇葩”战术和“冷门”英雄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奇效。

我们一路连胜,以黑马之姿,杀入了决赛。

决赛的对手,是这次比赛的夺冠大热门,也是本市实力最强的战队——“战狼”。

他们的教练外号“疯狗”,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打法以凶悍和不计后果著称。

决赛前,我接到了苏晴的电话。

我以为她是看到了新闻,想来关心一下我。

“林风,下个月的房贷,还有女儿的学费,你准备好了吗?”电话那头,依旧是冰冷的质问。

我的心沉了下去:“苏晴,我在打比赛,等我打完……”

“比赛?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能当饭吃吗?林风,我今天去见了律师,他告诉我,如果我们离婚,房产和车子都可以判给我,因为你有错在先,是你主动放弃了工作,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的声音在发抖。

“没什么意思。我只是提醒你,别做白日梦了,赶紧找份正经工作。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,拿出两万块钱,我可以考虑……暂时不提离婚的事。”

“两万……”我惨笑一声,决赛的冠军奖金是五万,但扣掉俱乐部的运营成本和给队员们的奖金,我能拿到手的,可能也就两万左右。

她这是在逼我。

用我和女儿的未来,逼我放弃现在的一切。

“林-风,”她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

挂掉电话,我感觉浑身冰冷。

身后是队员们兴奋备战的声音,眼前却是家庭破碎的悬崖。

我该怎么办?

“教练,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”陈阳走了过来,关切地问。

我抬头看着他,看着他那张年轻而坚毅的脸,忽然间,我下定了决心。

“没事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站了起来,“准备BP,这场决赛,我们必须赢!不惜一切代价!”

为了那五万块奖金,也为了我那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
04

决赛的赛场,气氛被烘托到了顶点。

舞台的另一边,“战狼”战队的五名队员在他们的教练“疯狗”的带领下,显得不可一世。

疯狗,真名张狂,是电竞圈小有名气的新锐教练,以其激进的战术和嚣张的个性著称。

比赛还没开始,他就隔着舞台,冲我做了一个轻蔑的笑容,嘴型仿佛在说:“老东西,准备回家养老吧。”

我没有理会他,而是专注于我的BP界面。

我知道,对付疯狗这种人,不能跟他硬碰硬。

他的战术核心就是一个“莽”字,利用前期高强度的对抗,打乱对手的节奏,从而滚起雪球。

“这一局,我们打‘太极’。”

我对着队员们说道。

“太极?”队员们一头雾水。

“没错,”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他强任他强,清风拂山岗。他横由他横,明月照大江。不管他们怎么进攻,我们都只做一件事——防守,拖延,运营。把比赛拖到我们想要的节奏里。”

第一局比赛,疯狗果然拿了一套前期打架能力极强的阵容,一级团就直接入侵我们的野区。

而我早已料到,指挥队员们放弃了野区资源,换取了线上平稳发育的机会。

接下来的十分钟,战狼队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,在地图上横冲直撞,不断寻找着打架的机会。

而我们,则像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,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他们的锋芒。

虽然经济上略有落后,但我们没有产生一个人头,这让以杀人为乐的战狼队打得非常难受。

“这个逐梦者的教练,有点东西啊,这运营拉扯,滴水不漏。”现场的解说也看出了门道。

疯狗显然也急了,开始指挥队伍进行一些不理智的越塔强杀。

而这,正是我等待的机会。

“反打!”

我们抓住他们越塔失误的机会,打出了一波完美的一换四,瞬间扭转了局势。

疯狗的“莽夫”战术,在我的“太极”面前,被克制得死死的。

最终,我们有惊无险地拿下了第一局。

第二局,疯狗调整了策略,不再盲目进攻,而是和我们打起了运营。

但我很快就发现,他的运营粗糙无比,充满了破绽。

在我这个浸淫战术多年的“老狐狸”面前,他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。

我们轻松地滚起雪球,二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比赛。

2-0,我们拿到了赛点。

整个场馆都沸腾了,谁也没想到,名不见经传的“逐梦者”,居然能把本市的霸主“战狼”逼到绝境。

中场休息时,疯狗那张狂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笑容,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
突然,他站了起来,径直朝我们的休息区走来。

“风哥,小心。”胖子立刻警惕地挡在我面前。

疯狗没有理会胖子,而是绕过他,走到了正在喝水的陈阳面前,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:“Solo,对吧?我看了你的比赛,打得不错,是个天才。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狼?我给你开一年三十万的薪水,比你跟着这个老东西强多了。”

当众挖人!

我的队员们全都愤怒地站了起来,怒视着张狂。

陈阳放下水瓶,擦了擦嘴角,看都没看张狂一眼,淡淡地说道:“没兴趣。”

张狂的脸色一僵,随即冷笑道:“小子,别不识抬举。你跟着一个连工作都丢了的中年废物,能有什么前途?他能给你什么?给你画大饼吗?我告诉你,电竞是年轻人的天下,他这种老古董,早就该被淘汰了。”

“你说谁是废物!”脾气火爆的打野队员忍不住吼道。

“闭嘴!”我呵斥住了我的队员,然后站起身,直视着张狂,“张教练,如果你是来打心理战的,那么恭喜你,你的目的达到了。我的队员们现在充满了愤怒,只想在下一局比赛里把你撕碎。”

我顿了顿,凑到他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还有,我纠正一下。我不是被淘汰的,我是自己选择离开的。在我打职业的那个年代,你可能还在穿着开裆裤。我曾经的ID,叫‘风神’。”

“风神”两个字一出口,张狂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
他像见鬼一样看着我,嘴巴张了张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我不再理他,转身对队员们说:“休息好了吗?准备好,一鼓作气,拿下冠军!”

“好!”

第三局比赛,张狂彻底乱了方寸。

他的BP颠三倒四,战术指挥也漏洞百出。

而我的队员们,则带着一股被羞辱后的怒火,三军用命,打出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力。

十五分钟,我们便推平了战狼队的水晶。

3-0,我们是冠军!

当胜利的字样亮起,整个场馆陷入了狂欢。

五个少年扔下耳机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,泪水和汗水交织。

我看着他们,也忍不住眼眶湿润。

胖子冲过来,一把抱住我,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
五万块奖金,到手了。

颁奖仪式上,当主办方将一个信封交到我手里时,我的手都在颤抖。

这不仅仅是五万块钱,这是我的希望,是我向苏晴证明自己的唯一机会。

庆功宴上,队员们把我高高地抛向空中。
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,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,为梦想一往无前的年纪。

然而,快乐是短暂的。

当晚,我独自一人回到我和苏晴的家门口,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打不开门。

锁,被换了。

我心中一沉,拨通了苏晴的电话。

“你还回来干什么?”电话那头,她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苏晴,我拿到奖金了,五万块!我可以……”

“五万块?很多吗?”她冷笑一声,“林风,你知不知道,今天瑶瑶的钢琴老师打电话给我,说有一个去省里参加比赛的机会,培训费就要三万块。你那五万块,够干什么的?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,我们不合适。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吧。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,就在门口的鞋柜上,你自己拿。”

说完,她便挂了电话。

我呆立在门口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
我赢了比赛,却输了整个世界。

我靠在冰冷的门上,缓缓地滑坐到地上,将那个装着五万块现金的信封紧紧地抱在怀里,像一个无助的孩子。

05

第二天一早,我双眼通红地出现在民政局门口。

一夜未眠,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我和苏晴从相识到相恋,再到结婚生子的点点滴滴。

我不明白,为什么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。

难道所谓的稳定和现实,真的比梦想和激情重要那么多吗?

苏晴准时出现了。

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,化着精致的妆,看起来就像是去参加一场重要的约会,而不是来结束一段八年的婚姻。

“来了?”她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。

“苏晴,我们真的要这样吗?”我做着最后的努力,“就为了一份工作,为了所谓的稳定?”

“不止是工作。”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,“林风,我们不是活在真空里。我要的是一个能给我和孩子稳定未来的丈夫,而不是一个三十五岁还把游戏当事业的梦想家。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,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。”

她的冷静和决绝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。

我惨笑一声,接过协议书。

上面条款清晰,女儿的抚养权归她,我需要每月支付三千块抚养费;房子和车子也归她,因为是我“主动离职,存在过错”。

我几乎是净身出户。

“你很着急?”我看着她,问道。

她避开了我的目光:“早点结束,对大家都好。”

我不再多说什么,拿起笔,在那份协议书上,签下了我的名字。

走出民政局,阳光刺眼。

我手里捏着那本墨绿色的小本子,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。

回到基地,队员们正在兴奋地讨论着下一场比赛。

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,他们都围了过来。

“教练,你怎么了?”

“师父,你没事吧?”

我摇了摇头,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没事。告诉大家一个消息,我们俱乐部的账户上,多了二十万。”

“二十万?”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“是我。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,是胖子。

他脸上带着疲惫,但眼神却异常明亮。

“我把我爸给我买的那辆车卖了。风哥,我知道五万块不够,我们既然要干,就干票大的!我已经帮我们报名了全国联赛的城市海选赛,只要能出线,我们就有机会去上海,去打真正的职业比赛!”

卖了车……

我看着胖子,这个从大学起就一直无条件支持我的兄弟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
“胖子,我……”

“别说了,风哥。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只知道,‘风神’还没死,他的传奇,不能就这么结束了。”

队员们也被胖子的举动感染了,他们纷纷表示,愿意降低自己的薪水,和俱乐部共渡难关。

那一刻,我破碎的心,似乎被一股暖流重新黏合了起来。

我失去了一个家,但在这里,我找到了另一个家。

“好!”我深吸一口气,将那本离婚证塞进口袋最深处,“从今天起,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全国冠军!”

接下来的日子,我们投入了更加疯狂的训练。

城市海选赛的对手,比之前的“城市争霸赛”要强得多。

我们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
然而,就在海选赛开始的前一天,一个意外发生了。

我们的核心,陈阳,在训练中突然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低级失误。

他的反应速度明显下降,操作也变得僵硬无比。

“陈阳,你怎么回事?集中精神!”我严厉地批评道。

他脸色苍白,嘴唇紧闭,一言不发。

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劲,把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。

“到底怎么了?”我问道。

他沉默了很久,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医院的诊断单,递给了我。

我接过来一看,上面写着“腕隧道症候群”,俗称“鼠标手”,是一种常见的职业病。

医生的建议是:立刻停止高强度训练,进行物理治疗,否则手腕可能会留下永久性损伤。

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陈阳,我们战队最锋利的矛,在决战前夜,折断了。

没有了他,我们拿什么去打海选赛?

我们所有的战术,几乎都是围绕他来设计的。

“教练,”陈阳的眼圈红了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
我看着他,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,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
我知道,这件事对他自己的打击,比对任何人都大。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你先好好休息,比赛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
可是,我能有什么办法?

临阵换人,等于自断一臂。

那一晚,我独自坐在训练室,对着战术板,抽了一整包烟。

绝望,像潮水一样,将我淹没。

事业的打击,家庭的破碎,仿佛都在嘲笑着我这个中年失败者。
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我接了起来,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笑声。

“林风,林教练,是吧?听说你的王牌射手,手废了?”

是张狂,“疯狗”的声音。

我的心猛地一沉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,“陈阳的手,不是意外。是我找人做的。我让人在他喝的水里,加了点东西,能让他的肌肉在短时间内变得僵硬、迟钝。怎么样,这份大礼,还喜欢吗?”

“你这个混蛋!”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哈哈哈,别激动嘛。”张狂得意地笑着,“我只是想让你明白,电竞圈,不是你这种老东西能玩的。你们‘逐梦者’的梦,该醒了。

哦,对了,忘了告诉你,城市海选赛,我们‘战狼’也是种子队。

我很期待,在赛场上,亲手碾碎你们的……绝望。”

电话被挂断了。

我捏着手机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
无边的愤怒和寒意,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。

我输了比赛,失去了家庭,现在,我连最后的希望,也要被这个卑鄙的家伙夺走吗?

06

滔天的怒火在我胸中燃烧,我几乎要失去理智,冲出去找张狂拼命。

但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,不能。

冲动是魔鬼,如果我打了他,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甚至连累整个战队。

我必须冷静。

我冲到卫生间,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浇在脸上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张狂的卑鄙手段,虽然让我愤怒,但也点醒了我。

他之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,恰恰说明他怕了。

他害怕在堂堂正正的比赛中再次输给我。

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。

现在报警吗?

没有证据。

张狂很聪明,他选择电话通知,就是为了不留下任何痕ika。

就算报警,警方也不可能仅凭我的一面之词就去调查他。

唯一的办法,就是在赛场上,用实力,狠狠地击败他!

让他和他那卑劣的手段,一起成为业界的笑柄。

可是,没有了陈阳,我们怎么赢?

我回到训练室,看着战术板上以陈阳为核心的各种战术体系,感觉一阵头疼。

我拿起笔,又放下,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
就在这时,我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
我打开电脑,登录了一个加密的论坛,输入了一串复杂的密码。

这是一个很古老的电竞论坛,汇聚了国内最早的一批《王者霸业》的顶尖玩家,虽然现在已经没落,但偶尔还会有一些老家伙在上面怀旧。

我找到了一个ID,叫“鬼手”。

鬼手,真名不详,是和我在同一个时代的传奇辅助玩家。

他的风格以诡谲和神出鬼没的游走著称,当年我们曾是最好的对手,也是最好的朋友。

后来我退役,他也销声匿迹了。

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给他发了一条私信:“鬼手,我是风神。我遇到麻烦了,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发完消息,我心里也没底。
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是否还在玩这个游戏,是否还会看到这条消息,都是未知数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
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屏幕右下角,那个灰色的头像,突然跳动了起来。

“风神?你这个万年潜水的老家伙,终于舍得露面了?”

是他!

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连忙将战队遇到的困境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。

听完我的叙述,鬼手沉默了很久,然后回复道:“真有你的,三十五岁了还跑去当教练。张狂那个小崽子,我也听说过,仗着自己背后有点资本,在圈子里横行霸道。他这手,确实够脏的。”

“你有没有办法?”我急切地问道。

“办法嘛……倒也不是没有。”鬼手回复道,“既然ADC这个点废了,为什么不干脆放弃ADC呢?”

放弃ADC?

他的话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。

在《王者霸业》这款游戏里,ADC几乎是所有战术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。

放弃ADC,等于自断一臂,是任何一个教练都不敢想象的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没错。用一套没有ADC的阵容。我最近在研究一套‘四保零’的邪道战术,用一个能打能抗的战士型英雄,取代传统ADC的位置。

这套阵容前期抗压,中期发力,后期成型后,对手的后排根本没有活路。

只不过,这套战术对辅助和打野的游走配合要求极高,而且非常规,风险很大。”

风险很大?

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风险!

“把战术发给我!”
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我和鬼手,两个加起来快七十岁的老男人,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,在网上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套离经叛道的战术。

我们完善了每一个细节,推演了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。

天亮时,一套全新的,完全为“逐梦者”量身定做的战术体系,在我脑中成型。

我拿着全新的战术方案,召集了所有队员,除了还在休息的陈阳。

当我宣布,我们要在明天的海选赛上使用一套没有ADC的阵容时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“教练,这……这不是开玩笑吧?”

“没有ADC,我们拿什么推塔?拿什么打持续输出?”

“这太冒险了!”

我看着他们,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:“我知道这很冒险。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陈阳倒下了,如果我们还用常规的打法,必输无疑。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,置之死地而后生!”

我将新的战术理念,详细地讲解给他们听。

这套战朵的核心,是我们的上单选手,用一个半肉半输出的战士,承担起过去ADC的职责。

而辅助和打野,则需要放弃保护上单,转而进行疯狂的游走,在地图上给对手制造压力,为我们的核心创造发育空间。

这套打法,颠覆了他们过去所有的游戏认知。

“我……我能行吗?”原本的上单选手,一个性格有些靦腆的男孩,不自信地问。

“你能行!”我走到他面前,按着他的肩膀,“记住,你不是一个人。你的背后,有我们整个团队。”

或许是我的坚定感染了他们,队员们最终接受了这个疯狂的计划。

海选赛当天,我们踏上了赛场。

陈阳也来了,他的手腕上缠着绷带,坐在替补席上,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们。

我们的第一个对手,是一支实力不俗的队伍。

BP环节,当我方最后一选,锁定了一个战士英雄,从而形成了没有ADC的奇葩阵容时,全场哗然。

“我的天,我看到了什么?逐梦者战队没有选ADC?”

“这是什么打法?自暴自弃了吗?”

连对手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,觉得我们是在胡闹。

比赛开始,我们果然如预料中一样,前期打得非常艰难。

没有ADC,我们推塔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,对方则可以肆无忌惮地压制我们。

但我的队员们,严格地执行着我的战术。

上单选手稳健地抗压,而我们的辅助和打野,则像两条疯狗一样,在地图上不断地骚扰,gank。

虽然人头和经济都处于劣势,但我们成功地拖住了比赛的节奏。

游戏进行到二十五分钟,我们的战士核心,终于迎来了他的强势期。

在一次关键的团战中,他如同天神下凡,一个人冲散了对方的阵型,追着对方的后排砍。

而对方,则惊恐地发现,他们根本处理不掉这个又能打又能抗的怪物!

我们赢了!

我们用这套不被任何人看好的“邪道”战术,拿下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!

整个场馆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被我们这套颠覆性的打法给震惊了。

接下来的比赛,我们势如破竹,这套“无ADC”体系,成了所有对手的噩梦。

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不知道该如何BP。

我们一路高歌猛进,成功地从城市海选赛中脱颖而出,拿到了通往上海,参加全国联赛的门票!

当我们拿到那张印着“全国联赛”字样的邀请函时,队员们再也忍不住,冲过来把我团团围住,兴奋地大喊着“教练牛逼”。

陈阳也走了过来,他看着我,眼睛里闪烁着泪光:“教练,谢谢你。”

我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手:“好好养伤,全国联赛的舞台,你不会缺席的。”

就在我们庆祝胜利的时候,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一条短信。

是苏晴发来的。

“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。瑶瑶也很高兴,说爸爸上电视了。”

短短的一句话,却让我的心,猛地一颤。

07

拿到全国联赛的入场券,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。

我知道,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
全国联赛,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强队,其中不乏那些拥有雄厚资本,签约了明星选手的豪门俱乐部。

我们“逐梦者”,在他们面前,就像一只不起眼的蚂蚁。

为了备战全国联赛,我们搬离了那个破旧的仓库,用比赛赢得的奖金和胖子卖车的钱,在郊区租了一栋小别墅,作为我们新的训练基地。

环境的改善,让队员们士气大振。

陈阳的手伤,也在积极的治疗下,慢慢好转。

虽然还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,但至少保住了他的职业生涯。

这期间,我也没有让他闲着,而是让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,和我一起研究战术,分析对手。

这反而让他的大局观和游戏理解,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。

而我们的“无ADC”战术,在城市海选赛上一战成名后,也引起了许多队伍的警惕和模仿。

我知道,这套战术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,我们必须开发出更多,更丰富的战术体系,才能在更高水平的舞台上立足。

那段时间,我几乎是以基地为家,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。

我翻遍了国内外所有《王者霸业》的比赛录像,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先进的战术理念。

我将这些理念,结合我们队员自身的特点,进行解构、重组,创造出属于我们“逐-梦者”自己的战术风格。

我们不再拘泥于某一个固定的体系,而是变得灵活多变。

我们可以打快攻,也可以打运营;我们可以玩四保一,也可以玩全球流。

我们的战队,就像一个千变万化的万花筒,让任何一个对手都感到头疼。

出发去上海的前一天,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,是我父亲打来的。

自从我辞职后,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。

“喂。”电话那头,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
“爸。”我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。

“你……什么时候去上海?”他问。

“明天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然后传来一声叹息:“我今天在公园下棋,老张头跟我说,他孙子也在看你们的比赛,说你现在是什么……金牌教练?”

我的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泪来。

我知道,父亲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,我辞掉“铁饭碗”这件事,让他觉得在老朋友面前抬不起头。

现在,他能主动跟我说这些,已经是他表达关心的极限了。

“爸,对不起,之前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
“行了,都过去了。”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“你妈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,我给你送过去?”

“不用了,爸。明天一早就要赶飞机,我今晚就不回去了。”我强忍着泪水说道,“等我……等我从上海回来。”

“好。那你……自己注意身体,别太累了。”

挂掉电话,我再也忍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

家人的理解,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,却又最不敢奢求的东西。

带着家人的期许和整个团队的梦想,我们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。

全国联赛的赛场,设在上海著名的梅赛德斯-奔驰文化中心。

当我们走进那个能容纳上万人的场馆时,所有人都被那宏大的场面给震撼了。

巨大的环形屏幕,炫目的灯光,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,这才是电竞的顶级殿堂。

我们这些从三线城市出来的小战队,在这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
其他战队的选手,都穿着统一的,印着各种赞助商logo的队服,身边跟着助理、领队、数据分析师,前呼后拥。

而我们,只有几件胖子在网上淘来的廉价队服,显得寒酸又可笑。

小组赛抽签仪式上,我们的运气很差,被分到了名副其实的“死亡之组”。

同组的三个对手,一个是去年的全国亚军“王朝”战队,一个是资本新贵,号称“银河战舰”的“TOP”战队,还有一个,则是我们的老冤家——同样通过了海选赛的“战狼”战队。

当抽签结果出来的那一刻,现场一片哗然。

所有人都认为,我们“逐梦者”的全国联赛之旅,到此为止了。

“这运气也太差了,碰谁不好,偏偏碰到这三个。”

“王朝和TOP铁定出线,逐梦者和战狼就是来陪跑的。”

“心疼逐梦者,第一次进全国联赛就遇到这种地狱难度的开局。”

张狂就坐在我们不远处,他看到抽签结果后,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,还挑衅地向我竖了个中指。

我的队员们,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。

来之前还意气风发的他们,此刻被现实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。

“怕了?”我看着他们,问道。

没有人说话。

“抬起头来!”我吼道,“死亡之组又怎么样?我们从城市赛一路打上来,哪一次被人看好过?我们就是来创造奇迹的!别人越是看不起我们,我们越是要打出自己的风采,让他们所有人都闭嘴!”

我的话,像一针强心剂,让队员们重新燃起了斗志。

小组赛第一场,我们的对手就是去年的亚军,“王朝”战队。

比赛开始前,几乎所有的解说和观众,都预测我们会以0:2的比分被轻松带走。

然而,比赛的进程,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。

08

面对强大的“王朝”战队,我没有选择硬碰硬,而是为队伍设计了一套极致的“拖”字诀战术。

这套战术的核心思想,就是避开所有前期对抗,利用英雄的特性进行带线牵制,将比赛无限拖入后期。

这是一种非常考验选手耐心和纪律性的打法,稍有不慎,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,一波打死。

第一局比赛,我们完美地执行了这套战术。

无论“王朝”如何逼团,如何入侵,我们都像滑溜的泥鳅一样,让他们有-力无处使。

比赛被我们硬生生地拖到了四十五分钟。

到了这个时间点,英雄的强度差距已经被装备拉平,团战更多的是看阵容的配合和选手的临场发挥。

在最后 decisive 的一波远古巨龙团战中,我们凭借更胜一筹的团队配合,艰难地战胜了对手,先下一城!

1-0!

这个结果,让整个解说席和观众席都炸开了锅。

“不可思议!逐梦者竟然从王朝战队手里拿到了一个小分!”

“这个教练的战术鬼才啊!硬生生把王朝给拖死了!”

“王朝战队轻敌了啊,他们完全没预料到逐梦者会打得这么……猥琐。”

王朝战队的队员们也懵了,他们显然没想到,一支名不见经传的队伍,会用这种方式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。

第二局,王朝战队调整了心态,打得非常谨慎。

但我们却风格一转,拿出了一套前期快攻阵容,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以雷霆之势,在二十分钟内结束了比赛。

2-0!

我们干净利落地,战胜了去年的全国亚军!

当胜利的字样亮起时,整个场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。

这一刻,再也没有人敢小瞧我们这支来自三线城市的草根战队。

“逐梦者!黑马!绝对的黑马!”

赛后采访环节,聚光灯第一次打在了我的身上。

主持人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,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。

“林教练您好,首先恭喜逐梦者战队取得了开门红。很多人都对您感到好奇,您看上去……呃,比其他教练要成熟很多。请问是什么样的契机,让您选择投身电竞这个行业的呢?”

我知道,她是在委婉地问我的年龄。

我拿起话筒,看着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,心中百感交集。

我想起了父母的担忧,想起了苏晴的决绝,想起了队员们的信任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在我看来,梦想这种东西,什么开始都不算晚。可能很多人会觉得,三十五岁,是一个应该追求安稳,回归家庭的年纪。但我想说,如果你心中还有一团火没有熄灭,那么任何时候,你都有权利去追逐那个能让你燃烧起来的梦想。年龄,不应该是束缚我们的枷锁。”

我的话音刚落,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
许多和我有相似经历的中年观众,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,为我欢呼。

那晚,我们的比赛片段和我的采访视频,在网络上迅速发酵。

“35岁电竞教练”、“梦想没有保质期”等话题,冲上了社交媒体的热搜。

我们“逐梦者”战队,一夜成名。

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中,苏晴正拿着手机,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我的采访视频。

视频里,我自信、从容,眼里闪烁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。

她身边的女儿瑶瑶,指着屏幕,兴奋地对她说:“妈妈快看,是爸爸!爸爸好帅!”

苏晴的眼眶,不知不觉地湿润了。

她第一次开始怀疑,自己当初的决定,是不是真的错了。

小组赛第二场,我们对阵“TOP”战队。

有了前车之鉴,TOP战队对我们给予了十二分的重视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
这是一场艰苦的鏖战。

我们和对手打满了三局,最终凭借着更坚韧的意志和更出色的临场指挥,以2:1的比分,再次取得了胜利!

两战全胜!

我们已经提前锁定了小组出线的名额!

这个结果,让所有电竞媒体和观众都疯狂了。

一支赛前被认为是“经验宝宝”的队伍,竟然以全胜的姿态,从死亡之组中强势出线!

我们成了本届全国联赛最大的黑马,而我,也被冠以了“战术大师”、“电竞诸葛”等称号。

小组赛最后一场,我们将要面对的,是同样两战皆负,已经确定被淘汰的“战狼”战队。

这场比赛,对于出线形势已经没有任何影响,但对我,对我的队员们来说,却是一场必须赢下的荣誉之战,复仇之战。

比赛前,手伤已经痊愈的陈阳,主动找到了我。

“教练,下一场,让我上吧。”他的眼神里,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
我看着他,点了点头:“好。是时候,让某些人,为他做过的事情,付出代价了。”

09

对阵“战狼”的比赛,被安排在了小组赛的最后一天。

虽然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不影响出线名额,但因为我们两队之前的恩怨,以及“天才ADC伤愈复出,手刃仇敌”的噱头,依然吸引了大量的关注。

比赛开始前,大屏幕上播放着两队的介绍VCR。

当镜头给到张狂时,他依旧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,对着镜头叫嚣:“逐梦者?不过是运气好罢了。他们的好运,到此为止了。我会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真正的狼!”

而轮到我们时,伤愈归来的陈阳,面对镜头,只说了一句话:“有些债,今天该还了。”

整个赛场的气氛,瞬间被点燃。

BP环节,张狂似乎是想在最后一场比赛里证明自己,ban掉了我们之前比赛中所有发挥出色的英雄,充满了挑衅的意味。

轮到我们选择时,我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为陈阳锁定了那个他最成名,也是操作难度最高的英雄——“影刃”。

当“影刃”的头像亮起时,全场欢呼!

所有人都知道,一场杀戮盛宴,即将开始。

比赛开始,张狂故技重施,指挥着战狼队,一级就抱团入侵我们的野区,试图打乱我们的节奏。

但这一次,他们面对的,是一个憋着一肚子火,渴望复仇的完全体“逐梦者”。

“打!”我冷静地下达了指令。

陈阳的“影刃”在队友的掩护下,如同一位暗夜中的舞者,身形飘忽,走位极限。

他在刀光剑影中穿梭,每一次攻击,都精准地打在对方最脆弱的英雄身上。

一波完美的一换五!

我们在一级团,就打出了一波团灭!

解说激动地吼道:“Solo王回来了!那个无所不能的Solo王,他回来了!他的手速,他的反应,似乎比受伤前还要快!”

是的,更快了。

因为伤病的折磨,和这段时间作为“旁观者”的沉淀,让陈阳的心态变得更加成熟,也更加冷静。

他的操作,不再仅仅是天赋的炫技,而是融入了对战局的深刻理解。

开局的巨大优势,让我们迅速滚起了雪球。

张狂的指挥开始变得混乱,战狼队的队员们也被打得晕头转向,失误频频。

而陈阳,则开启了他的个人秀。

越塔强杀,丝血反杀,一打三,一打五……各种匪夷所思的操作,层出不穷。

他就像一个手持镰刀的死神,在召唤师峡谷里,无情地收割着对手的生命。

张狂坐在教练席上,脸色铁青,双手死死地攥着,指甲都嵌进了肉里。

他引以为傲的“莽夫”战术,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,就像一个笑话。

二十分钟,比赛结束。

我们以30比2的悬殊人头比,近两万的经济优势,摧毁了战狼队的水晶。

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
比赛结束后,按照规则,两队需要到舞台中央握手。

张狂低着头,不愿意与我们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
当陈阳走到他面前时,他伸出了手。

张狂犹豫了一下,也伸出了手。

就在两只手即将握在一起的时候,陈阳突然收回了手,然后做了一个轻蔑的,掸灰尘的动作,仿佛在说:“你不配。”

然后,他头也不回地跟着我们走下了舞台。

张狂僵在原地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
全场的闪光灯和摄像机,都对准了他,记录下了这无比羞辱的一刻。

我知道,从今天起,张狂和他那卑劣的手段,将彻底告别这个圈子。

我们以小组第一的身份,强势晋级淘汰赛。

淘汰赛的对手,一个比一个强大。

但我们凭借着多变的战术体系和坚不可摧的团队凝聚力,一路过关斩将,杀入了最终的决赛。

决赛的对手,是本届联赛的卫冕冠军,由韩国传奇教练“朴大师”率领的“圣殿”战队。

他们拥有两名韩国顶级外援,实力深不可测,是公认的“大魔王”。

决赛前夜,我一夜没睡,将“圣殿”战队过去一整年的比赛录像,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,试图从中找出他们的破绽。

但结果,却让我感到绝望。

这支队伍,太完美了。

他们的运营滴水不漏,团战配合无懈可击,选手个人能力也都是顶尖水平。

我找不到任何明显的弱点。

难道,我们的黑马之旅,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?

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,甚至有些喘不过气。

我走到阳台上,想抽根烟,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。
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
是苏晴。

我犹豫了很久,还是接通了。

“还没睡?”电话那头,传来她久违的,温柔的声音。

“睡不着。”

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她说,“我跟瑶瑶说了,不管明天结果怎么样,你都是她心里最厉害的爸爸。”

我的心,猛地一颤。

“苏晴……”

“林风,”她打断了我,“以前,是我错了。我不该用那么世俗的标准去要求你。我忘了,我当初爱上的,就是那个在大学校园里,为了电竞梦想闪闪发光的你。对不起。”

一句“对不起”,让我瞬间泪崩。

我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压力,在这一刻,都烟消云散。

“比赛结束,就回来吧。”她说,“家里的锁,我已经换回来了。我和瑶瑶,在家等你。”

挂掉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感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。

为了我的队员,为了我的家人,也为了我自己那个坚持了半生的梦想。

明天的决赛,我不会输!

10

总决赛的舞台,华丽得如同梦境。

上万名观众挥舞着荧光棒,将梅赛德斯-奔驰文化中心汇成了一片星光的海洋。

我和队员们从选手通道走出,迎接我们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。

“逐梦者!冠军!”

“风神!加油!”

我看到台下,有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中年人,他们举着自制的灯牌,激动地为我们呐喊。

我知道,我们承载的,不仅仅是一支战队的梦想。

决赛采用BO5赛制。

对手“圣殿”战队的教练朴大师,是一个头发花白,戴着金丝眼镜的韩国老人。

他站在那里,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。

我们隔着舞台遥遥相望,他向我微微鞠躬示意,我点头回礼。

这是一场战术大师之间的终极对决。

第一局和第二局,我们输了。

输得毫无脾气。

朴大师的战术储备和临场应变能力,确实在我之上。

他似乎能看穿我所有的意图,无论我如何变阵,如何设计圈套,他都能从容地化解。

我们的队员,在圣殿战队那如同精密仪器般的运营面前,被打得束手无策。

0:2,我们被逼到了悬崖边上。

现场的欢呼声渐渐平息,所有人都认为,比赛已经失去了悬念。

解说也开始提前恭喜“圣殿”战队卫冕成功。

中场休息时,我们休息室里的气氛,凝重得像要结冰。

队员们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
两个月的浴血奋战,难道就要以这样一种被碾压的方式,屈辱地收场吗?

“都抬起头来!”我拍了拍桌子。

队员们缓缓地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不甘。

“看看你们的样子!像什么?像斗败的公鸡!”我厉声说道,“我们是被打败了吗?是的!但我们认输了吗?”

“没有!”陈阳第一个吼道。

“我们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?被人嘲笑,被人陷害,被人看不起!我们什么时候怕过?现在不就是0:2落后吗?有什么大不了的!把头给我抬起来,把胸给我挺起来!我们是来创造奇迹的,不是来让人看笑话的!”

我看着他们,放缓了语气:“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?是为了证明自己,是为了那些支持我们的人。现在,外面有上万名观众在看着我们,我们的家人,朋友,也在看着我们。我们就算要输,也要站着输!也要从大魔王身上,狠狠地撕下一块肉来!让他们知道,我们‘逐梦者’,没有一个是孬种!”

队员们的眼睛里,重新燃起了火焰。

“教练,下一把,怎么打?”

我笑了,走到战术板前,拿起笔,画下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阵容。

一个在当前版本,被认为是“垃圾”,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赛场上的,复古的“全球流”体系。

“教练,这……”

“没错。”我的眼神变得无比疯狂,“既然常规的打法赢不了,那我们就用最不常规的打法,跟他们赌命!要么,我们创造历史;要么,我们死得轰轰烈烈!”

第三局比赛,当我们拿出这套“全球流”阵容时,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疯了。

“天哪,逐梦者这是在干什么?自暴自弃了吗?”

“这套阵容,前期线上能力太弱,随便就会被打穿啊!”

连朴大师,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。

但我们,就是要利用他的这份“讶异”。

比赛开始,我们放弃了所有线上的对抗,利用英雄的传送技能,进行无休止的换线和支援。

我们不和他们打团,不和他们运营,我们就像一群幽灵,在地图上飘忽不定,用一次又一次的多打少,蚕食着他们的资源。

圣殿战队被打懵了。

他们那套精密的运营体系,在我们这种不讲道理的“流氓”打法面前,彻底失效了。

我们赢了!

我们用一套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赢的阵容,扳回了一城!

1:2!

第四局,士气大振的我们,乘胜追击,再次以一套出其不意的阵容,拿下了胜利!

2:2!

我们把卫冕冠军,拖入了决胜局!

整个场馆,彻底沸腾了!

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,疯狂地呼喊着“逐梦者”的名字!

我们创造了全国联赛总决赛历史上,第一个“让二追二”的奇迹!

决胜局开始前,我看着对面的朴大师。

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。

我知道,他也被我们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所震慑。

决胜局,我们打得异常惨烈。

双方都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阵容,将所有的智慧和操作,都倾注在了这最后一局比赛中。

经济交替领先,人头不断爆发,局势瞬息万变。

比赛进行到五十分钟,双方都已经是六神装。

一波团战的胜负,就将决定冠军的归属。

远古巨龙刷新。

这是最后的决战之地。

“不要怕!相信自己!相信队友!我们是冠军!”我在语音里,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。

团战爆发!

技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屏幕,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在那片混乱之中,陈阳,我们最信赖的核心,找到了一个极限的输出位置。

他闪现突进,在万军丛中,精准地秒掉了对方的C位!

赢了!

我们赢了!

当“圣殿”战队的水晶基地爆炸的那一刻,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

巨大的胜利字样,映在每个人的瞳孔里。

我们是冠军!

我们创造了历史!

五个少年扔掉耳机,哭着、笑着,紧紧地拥抱在一起。

我也冲上舞台,和他们抱成一团。

金色的雨,从天而降,洒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。

我被队员们高高举起,看着台下那片为我们沸腾的星海,我举起了那张象征着一百万奖金的巨大支票。

这一刻,所有的付出,所有的委屈,都值了。

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。

我拿出来一看,屏幕上,是父亲、母亲、胖子,还有……苏晴的未接来电和短信。

我点开了苏晴的短信,上面只有一句话,和一个地址。

“庆功宴,我订好了地方,等你回家。”

我看着短信,笑了。

眼泪,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三十五岁,我的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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