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除夕夜,毛泽东深夜密召尼克松之女,一句嘱托震惊在场众人,档案揭示真实意图
01
1975年12月31日,夜幕早已吞噬了北京城最后的光亮。凛冽的西伯利亚寒流毫无阻碍地掠过空旷的街道,将这座古老的都城凝固在一片严寒之中。
北京饭店的豪华套房内,暖气充足,将窗外的风雪隔绝成另一个世界。朱莉·尼克松,这位美国前总统的女儿,刚刚准备熄灯休息。一天的参观让她略感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新奇与激动。
突然,一阵急促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,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,显得格外突兀。
朱莉的心猛地一跳,与丈夫戴维·艾森豪威尔对视一眼,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。戴维起身打开房门,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神情严肃的中方外交人员。
「朱莉小姐,戴维先生,」来人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,「请马上准备一下,毛主席要见你们。」
这句话如同一道电流,瞬间击中了房间里的两个人。
毛泽…毛主席?
他们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。来中国之前,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到这位传奇人物,但也被告知,主席年事已高,身体欠佳,近年来已经极少会见外宾,许多国家的元首来访都未必有此荣幸。他们虽是两位总统的后人,终究只是普通公民。
希望是渺茫的,他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然而,在这即将跨入1976年的午夜时分,这个最不可能的愿望,毫无征兆地降临了。
「现在?」戴维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「是的,立刻。」工作人员的回答简短而清晰。
没有时间思考,也容不得半点迟疑。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正装,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着。朱莉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。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会面,这个时间,这个地点,一切都透着非同寻常的气息。
走出饭店,一辆黑色的“红旗”轿车早已静候在风雪中。车身在夜色里显得庄重而神秘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车门打开,一股混合着皮革与暖气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。坐进车里,柔软的座椅将他们包裹,也隔绝了外界的严寒。
汽车平稳地驶入沉睡的长安街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昏黄的路灯将雪花照亮,纷纷扬扬,宛如一场无声的电影。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,天安门城楼的巨大轮廓在夜色中一闪而过,红色的宫墙连绵不绝,指向那个中国的权力核心——中南海。
朱莉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汗。她紧紧握住戴维的手,试图从丈夫那里获取一丝力量。她知道,父亲理查德·尼克松三年前,也是在这样的车里,驶向与这位东方巨人的历史性会晤。但今晚,主角是她。
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,更是她的父亲,那个因“水门事件”而黯然辞职的前总统。这次深夜召见,究竟意味着什么?是一次简单的问候,还是蕴含着更深层次的政治信号?
汽车的速度渐渐放缓,最终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下。高大的警卫员上前,对车内行了一个注目礼,大门随之无声地向两侧滑开。
这里就是中南海。
汽车继续向深处驶去,穿过一片静谧的园林。亭台楼阁,琼楼玉宇,在雪光的映衬下,如同神话中的仙境。但朱莉和戴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,他们能感受到的,只有一种无形的、几乎令人窒息的庄严与肃穆。
最终,汽车在一栋古朴的平房前停下。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的居所,而非一个庞大国家的最高领袖的住处。门口的灯光昏黄而温暖,勉强驱散了周围浓重的夜色。
时任中国驻美国联络处主任的黄镇早已等候在此。他面带微笑,却难掩眼神中的郑重。
「主席就在里面等你们。」
他引着二人,走进了那扇门。
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,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。这是一个巨大的书房,四周墙壁全被顶天立地的书架占据,满满当当,蔚为壮观。灯光下,一位老人正斜倚在一张宽大的沙发里,身形显得有些孱弱。
他就是毛泽东。
听到脚步声,老人缓缓抬起头。尽管面容带着病中的疲惫,但那双眼睛,却依旧深邃如海,仿佛能洞穿一切。他看到了客人,示意身旁的工作人员将自己搀扶起来。
动作很缓慢,甚至有些艰难。
但他还是站了起来,伸出了手,望向远道而来的年轻客人。
就在这一刻,书房角落里那座老式座钟,沉重地敲响了十二下。
钟声悠扬,穿透了时间的帷幕。
1976年的元旦,到了。
02
历史的指针,需要向前拨动三年。
1972年2月21日,理查德·尼克松的专机“空军一号”降落在北京机场。他伸出手,与前来迎接的中国总理周恩来紧紧相握。这一握,被后世称为“跨越太平洋的握手”,结束了中美两国长达二十多年的隔绝与敌对。
那次访问,被誉为“改变世界的一周”。
访问期间,尼克松的夫人帕特·尼克松在北京动物园里,被一种黑白相间的可爱生物彻底迷住了。它们憨态可掬,啃食着竹子,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。
那就是大熊猫。
帕特蹲在熊猫馆前,久久不愿离去。在得到园方的特许后,她甚至与熊猫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,那种柔软的触感让她惊喜不已。
当晚的国宴上,细心的周恩来注意到了一个细节。每一位宾客的餐桌上,都摆放着一盒熊猫牌香烟。帕特拿起烟盒,对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熊猫图案赞不绝口。
「太可爱了!我真是太喜欢它们了!」
周恩来微笑着,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:「夫人,既然您这么喜欢,那我们就送给您吧。」
帕特会错了意,以为总理要送她香烟,连忙摆手:「谢谢您,总理先生,但我不吸烟。」
满座宾客都笑了起来。周恩来也笑了,他摇摇头,补充道:「不,我不是说香烟,我是说,我们把大熊猫,作为礼物送给美国人民。」
那一刻,帕特脸上的惊喜无法用言语形容。尼克松也感到一阵意外的欣喜。他深知,这份礼物远非两只动物那么简单,它是一个象征,是友谊的使者,是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,向美国人民张开的怀抱。
两个月后,来自中国的大熊猫“玲玲”和“兴兴”抵达华盛顿国家动物园,引发了全美的熊猫热。它们仿佛是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吉祥物,承载着两国人民对和平与友好的共同期盼。
尼克松为中美关系开了一个好头,历史的车轮似乎正朝着正确的方向滚滚向前。
然而,政治的风云变幻,总是出人意料。
1974年,一场名为“水门事件”的政治风暴席卷美国,最终将尼克松这位功勋卓著的总统拉下马。8月8日,他宣布辞职,黯然离开了白宫。
就在尼克松辞职后仅仅几天,一封来自北京的电报,送到了他的手中。
发信人,是周恩来。
电报的内容很简单,却让尼克松感到无比的温暖与意外。周恩来在信中,正式邀请他以个人身份,再次访问中国。
在尼克松政治生涯的最低谷,当他在国内饱受非议,众叛亲离之时,遥远的中国,却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。这份情谊,超越了政治的现实,让尼克松感动不已。
他本想立刻动身,然而命运多舛,他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,因为血栓而住进了医院,根本无法进行长途旅行。
远在北京的毛泽东得知消息后,甚至亲自通过越洋电话向他表示慰问。通过翻译,毛泽东告诉他,在中国人民心中,他理查德·尼克松,依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政治家之一。中国的大门,永远为他敞开。
这份来自东方的尊重与肯定,成为了尼克松那段灰暗岁月里,最重要的一抹亮色。
时间来到1975年。这一年,对于中美两国,对于整个世界,对于毛泽东和尼克松个人而言,都是极不平凡的一年。
12月1日,继任总统福特访问中国,中美关系在正常化的轨道上继续前进。
但中国的政治高层,正经历着一场看不见的地震。周恩来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,而另一位伟人毛泽东的健康状况,也同样令人担忧。国内的政治气候暗流汹涌,一些反对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声音,开始悄然抬头。
在这样的关键时刻,毛泽东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既然尼克松本人暂时无法前来,那么,就邀请他的女儿和女婿来中国看一看。
这既是出于对老朋友的关心,也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政治姿态。他要通过这个举动,向美国,向全世界,也向国内的某些政治势力,重申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号:由他亲手开启的中美关系新篇章,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或任何政治风波而改变。
于是,朱莉和戴维,这两位特殊的年轻人,便承载着历史的使命,踏上了这片对他们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。
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等待他们的,将是一场足以铭记一生的、跨越时空的对话。
03
走进毛泽东的书房,仿佛走进了一片由思想和智慧构筑的森林。
戴维的目光,从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起,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主人的脸。他试图从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读懂这位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革命家的内心世界。
毛泽东察觉到了这位年轻人专注的目光,他微笑着,用一种略带沙哑但中气十足的湖南口音问道:
「你在看什么?」
戴维有些不好意思,但还是坦率地回答:「我在看您的脸。您的额头非常饱满,这在我们的文化里,是智慧的象征。」
这句恭维让书房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。
毛泽东听后哈哈大笑,笑声中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幽默感。他指了指自己的脸,对客人们说:
「我生的就是一副大中华的脸孔嘛!我们的鼻子都比较扁平。不过这样也好,方便演戏。演法国人,演美国人,演苏联人,垫一垫鼻子就行了。」
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。
「可是外国人演中国人就难了。他们的鼻子太高了,总不能为了演一部戏,把鼻子给锯掉吧?」
一阵善意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。朱莉和戴维紧绷的神经,在主席这番风趣的话语中彻底松弛了下来。他们原以为会面将是严肃而刻板的,却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场。
这位伟人,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威严得令人难以接近,反而像一位亲切而睿智的长者。
谈话的氛围一旦打开,便流畅地进行下去。
朱莉详细地询问了许多关于三年前父亲访华时的细节,毛泽东都一一作了解答,记忆清晰,叙述生动,仿佛那历史性的一幕就发生在昨天。
聊到兴起时,朱莉环顾四周,好奇地问道:「主席先生,当年我父亲来访时,他是坐在哪个位置呢?」
毛泽东抬手指了指朱莉身下的那张沙发,回答道:「就是你现在坐的这张。」
朱莉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而激动的神情。她立刻站起身,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单人沙发。米白色的沙发套,简洁的木质扶手,看上去并无任何特殊之处。
然而,就是在这张沙发上,她的父亲,与眼前这位老人,共同改变了世界的格局。
历史的厚重感,在这一刻仿佛触手可及。
她凝视了许久,然后转向毛泽东,提出了一个请求:
「主席先生,我能和戴维换一下座位吗?这样,他也可以说,自己坐过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座位了。」
这个举动充满了年轻人的纯真与对历史的敬畏。
毛泽东笑着点了点头,眼中满是欣赏与慈爱。他看着这对年轻人迅速地交换了位置,像两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。书房里沉稳的气氛,因这小小的插曲而变得活泼起来。
坐定之后,朱莉从随身的提包里,郑重地取出一封信,双手递给了毛泽东。
「这是我父亲写给您的亲笔信。」
毛泽东接了过来,没有立刻打开。他将信封拿在手中,仔细地端详了片刻,似乎在感受信纸上承载的跨越重洋的情谊。
然后,他看着信封上的落款,用一种清晰的、带着浓重湖南口音的英语,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:
「December… twenty-three… nineteen seventy-five.」
(1975年12月23日。)
这句突如其来的英语,让朱莉和戴维再次交换了一个充满诧异的眼神。他们完全没有想到,主席竟然会说英语。
这其实并不奇怪。据毛泽东晚年的警卫员回忆,他一生都保持着旺盛的学习热情。即便是在六十多岁的高龄,在畅游完长江之后,他一上岸,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单词本,开始背诵英语单词。那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,世所罕见。
他将信纸抽出,仔细地阅读着。书房里一片安静,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读完信,他抬起头,目光温和地投向朱莉,问出了一个让朱莉倍感温暖的问题:
「总统先生的腿,现在怎么样了?」
他问的是尼克松因血栓而接受手术的腿。
朱莉连忙回答:「好多了,谢谢您的关心。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。」
毛泽东欣慰地点了点头,他沉吟片刻,然后用一种非常郑重的语气,对朱莉说出了一段话。
这段话,才是这次深夜召见的真正核心。
「让他好好保养身体,特别是他的腿。上次他来,我们一起登上了长城。你帮我转告总统先生,我还等着他再次来中国,陪我一起去爬长城呢。」
这是一个朋友对另一个朋友的问候,更是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发出的邀请。
然而,就在这时,旁边的戴维,出于一个年轻人的严谨和对政治礼仪的敏感,忍不住小声地提醒了一句:
「主席先生,他……他已经不是总统了。」
戴维的担心不无道理。在国际外交场合,称谓是极其重要的事情。毛泽东作为中国的最高领袖,如果依然称呼一位已经辞职的美国前总统为“总统先生”,可能会被外界误读,认为是中国在干涉美国内政,从而引起现任福特总统的不快。
书房里的空气,因为这句提醒,有了一瞬间的凝滞。
在场的中方工作人员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毛泽东缓缓地转过头,看了看戴维。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。他没有理会戴维的提醒,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朱莉,一字一句地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,加重了语气说道:
「我不管那些。我还是习惯叫他总统先生。」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积蓄力量,然后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,尤其是朱莉,心头剧震的话。
「朱莉,你马上给你爸爸写信。告诉他,我想念他。」
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。
“想念”,这是一个充满个人情感的词语,从一位大国领袖的口中说出,对象是另一位已经下野的政治家,这其中蕴含的意义,远远超出了普通的问候。
毛泽东似乎看出了朱莉内心的波动,他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,响彻整个书房:
「我说的这句话,可以立刻登报!」
04
可以登报!
这四个字,如同一记重锤,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外交辞令的微妙与含蓄,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。毛泽东用最直接、最坦率的方式,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立场。这不是一句私下的问候,而是一份公开的政治声明。
朱莉被这股强大的气场所震撼,她感受到了父亲在信中常常提及的那种来自毛泽东的、超越常规的魄力。她明白,这句话传回美国,必将掀起轩然大波。
在“水门事件”后,尼克松在美国国内的声誉跌至谷底,许多昔日的政治盟友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。要求审判他的呼声,至今仍未平息。
朱莉的眼眶有些湿润,她带着一丝忧虑说:「主席先生,您知道,现在在美国,反对我父亲的人还有很多……」
她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确。在这个敏感的时刻,中国如此高调地表达对尼克松的支持,是否会适得其反?
毛泽东摆了摆手,打断了她的话。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,仿佛穿透了北京的夜空,看到了大洋彼岸的风云变幻。
他看着朱莉,用一种更为坚定的语气,下达了第二道“指令”。
「你在信里,再给我添上一笔。」
「就说,我说的,等待他再次来中国访问。」
他再次重复了那句话,这一次,是为了强调。
「这句话,同样可以登报!」
如果说第一句话是情感的表达,那么这第二句话,就是明确的政治邀请和承诺。它清晰地告诉所有人,无论尼克松的身份如何变化,在中国这里,他依然是那位打开中美关系大门的、最尊贵的客人。
尼克松曾在接受《时代周刊》采访时,动情地说过:“如果问我在去世之前还有什么心愿要完成的话,那就是再去一次中国。就算我本人去不成,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够替我去。”
毛泽东今晚的这番话,正是对尼克松那个深切愿望的最高规格的回应。
他是在用自己的政治声望,为一位处于困境中的老朋友,提供最坚实的支持。
这次谈话,原定只有半个小时。但毛泽东的兴致很高,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他依然谈兴不减。
考虑到主席的身体状况,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始有些着急,几次想上前提醒,但看到主席专注的神情,又都退了回去。最后,时任外交部长的乔冠华,不得不抬起手腕,反复地敲击自己的手表,用这种方式,无声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。
毛泽东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,他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,表示谈话可以结束了。
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,他再次艰难地站起身,坚持着送了朱莉和戴维几步。
在门口,他最后一次握住朱莉的手,叮嘱道:
「你父亲再次来华时,我一定会等着他。」
朱莉郑重地点头,她知道,自己一定会将这句话,以及今晚发生的一切,原封不动地带给父亲。
临别时,毛泽东看着眼前这两位充满朝气的年轻人,眼中流露出一丝对未来的期许。
「你们还年轻,十年后,再来中国访问吧!到那个时候,我们这里的一切,都会焕然一新。」
没有人能想到,这个“十年之约”,竟成了一句充满远见的预言。
离开中南海,重新坐进“红旗”轿车,窗外的风雪依旧。但朱莉和戴维的心境,却与来时截然不同。他们心中激荡着一股难以平复的波澜。他们知道,自己刚刚亲历了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。
这次看似家庭式的会面,实际上是一次精准的政治操作。毛泽东通过他们,向华盛顿的福特政府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:中美关系的基石,是1972年他与尼克松共同奠定的。维系和发展这一关系,是中国的既定国策,不容动摇。同时,他也巧妙地提醒美方,不要因为尼克松的下台,而对这一政策产生任何的怀疑或动摇。
回到美国后,朱莉立刻将这次会面的详细经过,以及毛泽东的嘱托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。
尼克松在听完女儿的叙述后,长久地沉默着。他坐在轮椅上,凝视着窗外,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。有感动,有欣慰,也有一丝英雄迟暮的伤感。
他知道,毛泽东在关键时刻,拉了他一把。
很快,历史的涟漪开始扩散。
1976年2月6日,中国政府正式向外界发布公告,邀请美国前总统理查德·尼克松及其夫人在首次访华四周年之际,再度来华访问。
消息一出,世界舆论为之瞩目。
这一次,尼克松爽快地答应了。
2月21日,尼克松的专机,时隔四年,再次降落在了北京的土地上。
这一次,他不再是手握权柄的现任总统,而是一个平民。但中国给予他的,依然是国家元首级的礼遇。
两天后,在那个熟悉的中南海书房里,两位改变了世界的老人,再次相会。
只是这一次,毛泽东的身体,比两个月前见到朱莉时,显得更加虚弱。他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,吐字也有些含糊不清,很多时候,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板上,再由翻译传达给客人。
即便如此,他的思想,依然像电光火石般锐利。
会谈中,他凝视着尼克松,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:
「和平,是你们最终的目标吗?」
尼克松愣了半晌,他没有想到,在这样身体状况下的毛泽东,思考的依然是关乎人类命运的终极问题。他沉思之后,给出了一个标准的政治家式的回答:
「我们应该寻求的,是一种正义的和平。」
这次会谈,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分钟。
这也是毛泽东一生中,最后一次与外国客人进行长时间的对话。
他将自己最后的精力,留给了这位一同开启了新时代的“老朋友”。他希望在自己离世之前,能亲眼看到中美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。他认为,这对于中国的未来发展,对于打破苏联的战略围堵,至关重要。
然而,历史终究留下了遗憾。
05
1976年,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沉重的一页。
1月8日,就在朱莉和戴维离开中国仅仅一周之后,为中美关系正常化呕心沥血的周恩来总理,在北京逝世。
9月9日,巨星陨落。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,与世长辞。
远在美国的尼克松,在得知毛泽东逝世的消息后,以一位老朋友的身份,发表了情真意切的公开缅怀声明。他称毛泽东是“一位独特的领袖”,是“我们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之一”。
两位伟人,终究没能等到中美正式建交的那一天。
但他们共同播下的种子,已经破土而出,即将长成参天大树。历史,沿着他们规划的航道,继续前行。
1978年12月16日,中美两国发表了《中美建交联合公报》,宣布自1979年1月1日起,正式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。
从1972年的破冰,到1979年的建交,这七年的风雨历程,凝结了毛泽东、周恩来、尼克松等老一辈政治家们巨大的心血与智慧。
而1975年那个除夕雪夜的深夜召见,无疑是这七年历程中,一个充满温情而又至关重要的节点。它像一枚精准的道钉,在历史即将转轨的微妙时刻,牢牢地稳固了中美关系这艘巨轮的航向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
十年之后,中国早已是另一番模样。改革开放的春风,吹遍了神州大地,这个古老的国度,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拥抱世界,创造奇迹。
毛泽东当年对朱莉和戴维说的那句“到那时,一切都会焕然一新”的预言,以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方式,成为了现实。
回顾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,我们不得不感叹于伟人们的远见卓识与人格魅力。他们之间的交往,既有纵横捭阖的政治博弈,也有超越意识形态的个人情谊。
无论是作为对手,还是作为朋友,毛泽东都以其宏大的格局和博大的胸襟,赢得了世人的尊重。他的一生,都在为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而殚精竭虑,奋斗不息。
私者一时,公者千古。
那场发生在除夕深夜的会面,早已被历史的尘埃所覆盖。但它所传递出的那份情谊、智慧与担当,却如同中南海书房里那盏彻夜长明的灯火,穿透了时间的迷雾,永远地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之上。
【参考资料来源】
《毛泽东年谱(1949-1976)》 中央文献出版社【美】 理查德·尼克松 《尼克松回忆录》 世界知识出版社逄先知、金冲及主编 《毛泽东传》 中央文献出版社熊向晖 《我的情报与外交生涯》 中共党史出版社朱莉·尼克松·艾森豪威尔 相关访谈及回忆文章

